第246章 论天下事鞭辟入里定站前谋料事如神④(2/2)
云慕笙搂着他,低低的笑出了声。
“不可以。”
“反对无效。”
陈最提刀上阵,他的战刀在无人的战场上游刃有余,神出鬼没,攻城略地,在战场上洒下属于他的独特记号。
云慕笙在这场战斗中被彻底击垮,无法招架陈最的攻势,毫无还手之力,只能缴械投降,不断向陈最求饶。
陈最凝视着她哭唧唧的模样,颇为心疼。
“累了?”
“嗯。”
陈最将她揉进怀里,在烛光下,陈最的眼神从温柔变的吓人。
“云慕笙,成为了我的人,你今生今世都不能摆脱我了。”
她轻轻阖上湿润的眼眸:“好,今生今世,来生来世,生生世世,我都是你的,哪怕死了做鬼都要缠着你。”
陈最从来都是自私的。
他对自己有清楚的认知。
他无情的时候可以不爱任何人。
一旦爱上,那便是不死不休。
要问他爱云慕笙吗?他可以肯定,爱,很爱,尤其在得到她之后,更爱。
这是在他放纵自己的情况下,自然而然形成的情感。
其实,云慕笙除了一张好看的脸,其他方面在他看来很普通,就是一个无趣的名门闺秀。
他从来都不喜欢无趣的人,但他却喜欢上了云慕笙。
其实,他也可以不爱云慕笙的,只要他继续坚持继续控制自己,但他没有。
当欲望的裂纹越来越大,便达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。
陈最抱着云慕笙回到床上,将衣服一件一件为她穿好。
动作轻柔的如同羽毛,呵护备至。
前一刻还如同猛兽一般要将她吞掉的人,此刻却温文尔雅冷静自持,通身的清冷气质。
他只会在她面前露出被欲望支配的模样,云慕笙心里甜甜的。
“你先回房,我有件事需要去办。”陈最轻声道。
云慕笙咬了咬唇,本就被陈最吻到发红的唇色,更加鲜红。
“你是要去那个女人房里?”
陈最盯着她的唇瓣,忍不住凑过来吻了吻。
“嗯,把她解决掉,我的后院除了你,不该有其他女人存在。”
云慕笙的脸上立刻洋溢起笑容,不过还是有些担忧。
“她是纳兰胤送给你的,你要是杀了她,没办法向纳兰胤交代。”
陈最冷笑:“杀了她是便宜了她,敢给我下药,就要为此付出代价。”
“你要干什么?”
“既然那么想要男人,我便给她找来男人便是。”
此刻的陈最,哪里还有对待云慕笙温柔模样,狠辣无情才是他的本性。
“万事小心。”
“嗯,回去后乖乖等我,我办完,再回去。”
云慕笙微一点头,款款地步出了书房,踏入夜色中。
月色如水,万籁俱寂,只有她的步履声在静静的回荡。
独自穿越长廊,她的心情从未有过如此轻松。
回到小院,青黛还没有休息,她一直守在云慕笙寝室外。
见到云慕笙归来,青黛欣喜若狂,她快步迎上。
等见到云慕笙唇上那鲜艳的色彩,青黛的眼睛里闪烁出更加明亮的光芒。
“小姐可算回来了,嘻嘻。”
云慕笙对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,压低声音道:
“没人发现我不在房中吧?”
“小姐放心,没人发现。”
云慕笙这才放下心来,吩咐青黛回去休息,她也入了寝室,躺在床上。
她没有睡下,而是静静的等待陈最。
此刻,陈最就站在女人房檐下的阴影中。
房间内传来女人的娇喘,一声高过一声,听那声音便知里面战况正激烈。
陈最就好像听不到一般,一点都不觉得尴尬,面无表情。
他身子挺拔如松,夜晚的寒风吹起他的长发和衣袍,清冷若仙。
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里面的声音达到顶峰,陈最一脚把房门踹开。
“嘭”的一声巨响,将里面打的火热的两个人吓个半死。
女儿尖叫一声,抓着被子,刚要躲到了男人身后,却不想那个男人居然跳下床,从窗户跑了。
陈最掏出火折子,将灯点亮。
灯光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。
床上的女人立刻看清了距离床边一丈开外的陈最,他脸色阴沉,杀气腾腾,冷笑道:
“是嫌本官两个月来冷落了你,你耐不住寂寞居然和野男人通奸,好的很那。”
女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。
眼前的人是林大人,那和她上床的是谁?
她陷入了深度的惶恐之中,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,无法抑制地颤抖着。
她不停摇头,口中急急地连声道:“大人,我真的没有,您一定要相信我,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陈最目光如利刃般落在她身上:“没有?那你告诉本官这些衣服是谁的?”
陈最的目光落在散落在地的衣物上,那些衣服的料子很普通,一看就不可能是陈最的。
陈最一步步逼近她,目光犹如凌厉的剑,令她无法直视。
他站在床前,两个人的距离缩减到只有一尺。
这是他第一次与她如此接近,近到她可以嗅到他身上独特的茶香,感受到他的呼吸在她的头顶激起一股微妙的旋风。
他身上的气息独特而迷人,淡然而悠远,如同热茶的清香与蒸腾的热气交织,引人沉醉。
然而这迷人的味道,却无声无息地刺入女人的内心,使她的心情分外沉重。
她清晰地意识到,与她共度良宵的男人并非他,两个人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。
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尽量控制住内心的慌乱,然后轻声地辩解道:
“大人,我一直在等您的,我从未动过背叛您的念头,陛下将我赐给您,我又怎么可能与其他男人有染呢?”
在她说这些话的同时,她的双手颤抖着伸出,试图抓住他的衣袖。
可还不等她触碰到他,他就如同躲避瘟疫一般,敏捷地避开了她的触碰。
女人摇了摇头,满脸的难以置信,口中喃喃道:“不该是这样的,怎么会变成这样呢?大人明明......明明......”
“明明什么?”
女人抿唇,似乎在犹豫,最后还是不敢说下去。
她不说,陈最替她说。
“你是不是想说,明明已经喝了加了料的鸡汤,但是为什么看起来却什么事都没有?”
女人惊讶地看向陈最,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。
“你都知道了?”
陈最冷冷道:“你那点小心思,还想算计本官?本官本来打算今日便借着药力,要了你,但你太让本官失望了。”
女人心中总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,仿佛是空气中弥漫的疑云,让她无法准确把握心中的惶恐。
她俯卧在华丽的床上,泪水如断线的珍珠。
她马上就可以成为他的女人了,以后整个圣京的女人都将会向她投来羡慕的眼光,那份原本属于她的荣耀和期待,如今却如泡影般破灭。
“大人,我发誓,我真的不认识那个男人。一定是贼人趁夜闯入了林府,对我………”她哽咽着,脑海中闪过两人缠绵的画面。
“这么拙劣的借口,你觉得我会相信吗?”
“你若真不认识他,何以在他触碰你之际,你不呼救,竟不知耻地与他共赴巫山?你是把本官当成傻子了吗?”
女人哭得分外凄凉,死死拽住被子,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她口中哀求着:“大人,求您信我……”
陈最不为所动,沉声一喝,林府的侍卫便冲了进来。
他们进屋一看,险些腿软。
屋内凌乱不堪,女人用被子遮住自己,惊恐地缩在床角,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。
地上随意散落着不属于林大人的男人的衣物。
这么劲爆的场面,是个男人都能猜出发生了什么。
“大人,您要对我做什么?”
“我真的是冤枉的,我没有与人通奸。”
陈最不再理会他,而是命人将她从床上拖下来,丢到了院子。
女人一丝不挂,被在场的男人看光了身子。
众人唏嘘,没想到陛下赐给林大人的女人居然如此下贱,暗中偷人,还被大人抓了个正着。
陈最气的颤抖着手,指着她。
“你是陛下赐给本官的,本官不会按照家法惩罚你,你走吧,回到陛下身边也好,与野男人私奔也罢,只要别污了本官府邸,本官不会管你去哪。”
府上的下人们闻听此言,都替陈最赶到不值。
偷人的女人就应该浸猪笼,也就是林大人心地善良放了她,换成别人,早就把这个贱妇杀了。
皇上也真是的,怎么赐给林大人一个如此不要脸的贱人,林大人一心为国,不该被这样对待。
下人义愤填膺,怒视着女人。
陈最不再多看她一眼,命人将女人的东西收拾好丢给她,并将她赶出林府。
在处理完那个女人后,陈最独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夜色渐深,所有人都在宁静的月光下沉入梦乡,他悄然潜入云慕笙的闺房,与她一同沉浸在柔软的被褥中。
“你把她怎么了?”
“也没怎么,她那么想要男人,我便给她找了一个,然后当场捉奸,将她赶出了府。”
这个解决方式无疑显示了他的冷酷和狠毒。
即将女人赶走,又狠狠打了纳兰胤的脸,纳兰胤还不能说什么,甚至会自责。
云慕笙轻轻地趴在陈最的胸膛上,听着他稳定有力的心跳声。
“陈最,你怎么这么狠。”
“你怕吗?”
“不怕。”云慕笙毫不犹豫地回答,“因为,你对我很好。”
陈最沉默了,对她好是因为她长得好看,有利用价值。
可后来,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她。
如果她没有利用价值,她若是敢招惹他,他知道自己也会用凶狠的办法对付她。
但一切都没有如果,他注定不会将残忍的手段加注在她的身上。
“很晚了,睡吧。”
“嗯。”
这一夜,云慕笙的睡眠质量极佳,无梦安稳。
只是在陈最起床时,她也随之清醒过来。
她趴在床上,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垂落,衬得肌肤如雪,不施粉黛的模样依旧美丽的惊心动魄,如同出水芙蓉。
“要去上朝?”
“是的,天色尚早,你再睡一会儿。”陈最回答,目光中充满了柔和。
云慕笙从床上缓缓坐起,乌发在她的动作中微微飘动。
“你不在,我睡不着。”
她身着单薄的白色中衣,赤足走下床。
陈最皱眉:“地上凉。”
云慕笙不听,径直走到他眼前,惹的陈最一阵无奈。
“你明知道我会担心。”
云慕笙伸出纤细的胳膊钩住他的脖子,就像一只没有骨头的狐狸精。
“是呀,你担心我的时候,我才能感受到你的爱。”
她的双足轻轻踩在他的脚上,整个人挂在陈最身上。
陈最托着她的后背,以免她闪到腰。
云慕笙仔细打量他的眉眼,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够。
“陈最,你知道吗?你不笑的时候,看起来真的很冷漠,就像冬日里凝结的冰,一点温度都没有。”
“我希望你多笑笑,笑起来真好看。”
陈最勾唇:“我的笑都给你,难道不好吗?”
“如果我对别的女子笑,你就不怕那些不相干的女人贴上来?”
云慕笙一怔,似乎是这个道理。
“那你以后只能在我面前笑,可以吗?”
“可以。”
“这么无理的要求你都答应?”
“嗯,因为我爱你。”
突如其来的表白,闹的云慕笙脸红心跳,整个人都如同蜜糖一样,冒起了红色泡泡。
“越发的会说甜言蜜语了,这可不像你。”
“也只有在你面前才这样。”陈最一只手臂就将她托了起来。
他看着瘦,力气极大,云慕笙坐在他的臂弯,搂住他脖子的手臂悄然收回,改为了捧住他的脸,强迫他仰头。
她的视线,如同晨露中的荷叶,含情脉脉,低头,轻触他的唇瓣。
她的吻,热烈而深情。
一吻过后,彼此依依不舍的分开,她的眼眸中仿佛藏着万千星辰。
“去吧,我在家等你。”
陈最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,理了理衣襟,然后踏出了房门去上朝。
云慕笙靠在床头,脑海中回荡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幕幕,如同梦境一般美丽而虚幻。
她终于赢得了陈最的心,但心中的忐忑却如同一叶小舟在汹涌的海面上漂泊。
越是幸福,越想要更多。
她希望他们可以顺利回到赫连,可以被他明媒正娶成为他的妻子,为他生儿育女,一生一世一双人,一辈子幸福安康。
......
朝堂之上,陈最的心情明显不佳。
纳兰胤观察到了他的异样,于是关切地询问:
“林爱卿是身体不舒服吗?为何脸色这么差?”
陈最摇头:“臣身体无碍,只是家里出了些事,已经处理好了。”
家里出事?纳兰胤立刻联想到了云慕笙。
“是不是穗岁出了什么问题?”
陈最依旧摇头:“不是穗岁。”
“那是谁?”
陈最欲言又止,他紧握的双拳表明了内心的纷乱和挣扎。
他越是这样,纳兰胤越想要知道原因。
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下,陈最“被逼无奈”终于说了出来。
纳兰胤听完就后悔了,又尴尬又羞愧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朝臣们的惊愕程度仿佛是晴天霹雳,不敢相信陛下赐给陈最的女人居然会和野男人私通。
但仔细想想也不难理解。
那个女人年纪不小了,十七岁入宫,在后宫耗了七八年都没有得到皇帝的恩宠,后来被赐给林暮南,本以为能受到宠爱成为人上人,不想林暮南又是个冷淡的性子,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富强纳兰国,为林家报仇上,又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。
女人忍受不了孤独,这才勾搭上了野男人,才被林暮南抓了个正着。
可恨,野男人逃跑了,不知道是谁。
朝臣们一致认为陈最太过仁慈,怎么能把那女人放走,就算不将她沉塘,也要狠狠惩治一番。
不用想也知道,这件事闹大之后,丢脸的不止林大人,还有皇帝陛下。
朝臣们看向纳兰胤的目光都有些异样。
皇帝陛下近两年来太荒唐了。
冷落后宫嫔妃执意要娶林大人的妹妹,林大人作为臣子能说什么?
还有就是,他不顾朝臣的意见,非要将傅家赶尽杀绝,手段过于残忍。
漠北攻打纳兰,战况一日比一日紧张。
烦心事接连不断,整个纳兰人心惶惶,这可如何是好。
纳兰胤有些无法面对陈最。
陈最暗中冷笑,脸上却一脸疲惫。
“陛下,臣想要休假多陪陪妹妹。”
“穗岁怎么了?”
“穗岁很好,只是臣希望陛下同意让穗岁出使赫连国,纳兰国内忧外患,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了,只有与赫连国建立友好和睦的关系,才能借助赫连的力量平息漠北的战火。”
“朕不同意。”纳兰胤情绪激动。
陈最沉声道:“臣比陛下更加不希望穗岁去,可为了纳兰国,臣没有办法。”
众多陈最纷纷站出来,恳求纳兰胤下旨。
纳兰胤被逼的不知如何是好。
最后冷冷道:“林爱卿最近这段时间太累了,朕准你休假,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来上朝。”
他不同意让云慕笙去赫连国的做法,再次令朝臣失望透顶。
朝臣唉声叹气的离开,经过陈最身边,还同情的安慰了他几句。
陈最乐得如此,回到府上,每天与云慕笙腻在一起,像是新婚夫妻一样。
在他休假的这段时间漠北的攻势一点都没有减弱,当纳兰胤听说赫连国支援漠北粮草时,气的心口疼。
照这样发展下去,纳兰危矣。
没有了陈最的朝堂,每天依旧争论不休。
朝臣们大有不说服纳兰胤誓不罢休的意思,短短半个月,纳兰胤瘦了一大圈,却依旧不松口。
等又过了半个月,纳兰胤在压力之下终于承受不住了。
为了美人而至江山社稷于不顾,是昏君所为。
他终于松口,下旨让云慕笙出使赫连国。
旨意下达的当天,纳兰胤来到了林府。
云慕笙见到他,眼神充满失望。
“陛下说要娶我,原来都是假的,到头来,我还是逃不掉成为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