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伴他安眠(1/2)
一切谈妥又替卫寒林结清了房租之后,许疏月便带上锥帽离开了酒楼,甫一出门便同一个衣着质朴气度悠然的男人擦肩而过。
因那男子的身上有着些许同慕云笙如出一辙的清冷松香的味道,引得许疏月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那面容。
风清浅地吹过锥帽的纱帘,露出那人的面容,竟然是言则!
许疏月顿时心底一惊,低头便走了出去。
倘若说卫寒林是慕云笙的君子之剑,那么慕云笙暗处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,便都交给了言则打理。
那此人极善敛财,心机颇深又长袖善舞,时她待在慕云笙的身边,曾经深深地畏惧这个人的心计和手段。
万幸自己有所察觉,提前来找了卫寒林,许疏月相信卫寒林的人品,既然答应了自己,那么无论言则提出怎样的利益他都断然不会再接受了。
果然,没多久言则便怒气冲冲地回了慕府:“这卫寒林硬得跟石头一样的脾气,哪里是做生意的样子!”
言则刚坐下便气得摔了手边的茶盅,慕云笙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:“事成了?”
言则气笑了:“今日真是踢到好大一块铁板!”
而后又凑上前去看向慕云笙道:“你说如今这京城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渭河发大水翻了丝船的事?”
闻言,慕云笙眸光微沉:“今早上这事情才刚放在我桌子上,知晓此事的不过你我二人。”
言则闻言却拧起了眉心:“这不可能,我刚刚过去找卫寒林,他却说丝绸都已经全部卖出去了,如今是连块帕子都没有了。你说到底是什么人,能在我们之前得到这个消息的?”
慕云笙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,指节轻轻叩击案板,一直守在门外的侍卫景殊应声而入跪在了地上听令。
他语气幽沉道:“去查一查看看最近这一两日市舶司的官署有什么动静,尤其是官署里是什么时候收到渭河翻船的消息的。”
景殊双手抱拳应是转身便退了出去,慕云笙又看向言则:
“你今日实是莽撞,即便没有买下丝绸也不该得罪卫寒林,此人能为了卖绸甘愿睡在马厩数十日,其忍耐心性绝非寻常人。最近留意一番看看市面上哪里流出的湖广的绸缎,又是什么时间流出来的,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买走了这批绸缎!”
......
许疏月刚回了府里,墨书便面色冷凝地端着茶走了进来,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夫人,墨园那边来人了。”
许疏月接过茶盏的手颤了一下,险些打碎了茶盅。
不论她之前与慕云笙有着怎样的纠葛,至少眼下若想要报仇,慕云笙是自己最大的可拉拢对象。
许疏月低头看着茶汤里的自己,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后垂垂老矣却被休弃侮辱下堂的老妪,眼底划过一丝冷意。
既然躲不开,那便极尽一切去拉拢他吧!最好让他沉沦于这温柔乡,化作自己手中复仇的刀!
月色下的墨园,疏竹清浅映在地上的月光里,水声潺潺带着几分玲珑的禅意。她穿着一身轻纱长裙独自一人走在回廊上,月光下裙裾翻飞如蝶舞,如瀑的长发被风微微掠起。
眼前一灯如豆,正是慕云笙在临阁做着一副月下芙蓉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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