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3、谁更痛苦（2/2）

乔妹眼看要拽不住他，连忙

又喊来护士帮忙，周益挣扎中被拽出病房，嘴里却仍嚷嚷着：“姓范的，你特么是不是男人！你答应我啊！”

我伏在病床上浑身一阵，耳边有乔妹的喝斥，有护士的指责，有周益不甘心的叫嚷，终于在两耳越来越响的嗡鸣中，自己彻底不省人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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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在乔妹的搀扶下，我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医院，虽然医生一再叮嘱，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院，尤其中间发生过昏迷，轻微脑震荡的情况还需要继续留院观察，但我仍然坚持着要离开——我担心姚燕会再来，我害怕自己再见到她！

周益也许说的没错，我是她命里的一颗灾星，最好的结果就应该是：永不再见！

乔妹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，两人坐进车里，她才小心的问我：“昨天周益到底跟你说了什么？”

我茫然的看着车窗外略过的街景，摇摇头低声说：“别问了，不想说”

一旁的乔妹安静下来，终究没有再追问。

到了工厂，仅仅过去两天，这里却显得萧条了很多，只有传达室方大爷仍坐在大门边晒着太阳，一场春雨刚刚过去，老人家正享受着难得的日光。

见我和乔妹走近，老人家站起身关切的问：“范经理，你没事了吧？”

我轻笑着摇摇头回他

：“没什么大碍”

老人家点点头：“那就好、那就好啊，工人们大都搬出去了，你们也快回去收拾收拾行李离开这儿吧，免得再惹上麻烦”

我会意的点点头，正要进去，又转头不解的问他：“方大爷，您怎么还在这儿？老板都跑了，谁给你发工钱啊”

方大爷笑笑说：“现在是镇上给我发钱，这厂房本来就是镇里的资产，被那个姓李的租下来的，我听办案的民警说，厂房的租期就到今年四月份，这可不就剩一个来月了么，他这跑路啊，多半是早就想好了的”

我恍然点点头，方大爷继续说：“咱这石材厂，说白就是个手工作坊，根本也没个什么像样的设备可以变卖，就剩办公室那些旧电脑，卖一卖，都不够偿还工人工资的零头，昨天还有一波材料商找过来，不少材料商那都还欠着钱呢，这姓李的也真不是个东西，不知卷走了多少钱，害人呐！”

身心俱疲中，我没心思再和方大爷聊下去了，借故身体还不舒服，便和乔妹匆匆进去。

昔日人来人往的工厂，仿佛一夜间变得破败不堪，大大小小的零碎，但凡能卖点钱的，似乎都被拆走了，眼前的景象，加上自己心中的苦闷，何其凄凉！

然而我自己经历这一切倒也就算了，却平白又连累着身边的乔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