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章 五音之变（2/2）

叶小楼刚替小玉解下枝藤，竹林四处又如箭般飞来十几缕枝藤，每一根藤条上布满暗刺，擦身而过就是一道血沥沥的伤口。

“果然如此，师傅如何知道这些的”

“听什么呀”

“我为客，彼为主，彼为众，我为寡，以寡敌众，当如何战”

再听琴声悠悠，萦绕丛之中，却是盛世锦绣之下凉意曲折，哀泣连绵不见天。

扭捏着点了点头，乖巧不语。

小玉无奈地摇摇头，“那么楼主大人，请问为何你会知道这些”

只听叶小楼道：“这样打法，我们就要变仙人掌了。”

“你攻击心太强。所以刚才才会急于出手，招式混乱，没有章法。战中求速，需有充足准备。想你方才那般盲目应对，再快，也不过是招架，无法转为克敌制胜。”

“师傅是如何做到的”

心里又是担心又是着急，却还要应对叶小楼一连串的问题和责备。眨眼之间，竹林里的琴声又不见了踪迹，恢复了一片诡异肃静。

小玉眼角几分迷离闪烁，不知是伤口疼痛，还是叶小楼忽而温柔，忽而严厉，让她摸不着头脑。

小玉摇头道：“我觉得不对，我只是修为不足，学艺不精，若是我方才能出手更快，若是我的功力更强，根本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事，管它是主，是客，我只要打便是了，打退了它们，我不就化险为夷了吗”

叶小楼转过身去，留下黄昏幽暗，无风却阴森的背影，在四季丛映照下，蒙上了一层冥冥雾色。

叶小楼没有回答，而是将小玉脸上的血迹轻轻擦去。又道：“你刚才犯了两个错。首先，不辨敌情，急于出手，为第一错。五音之变，不可胜听，变入八音，奏乐之曲，不可尽听。其中变化若是不明原因，不知来由，一味以耳听之，而不是以心辩之，必败。无论是比武还是大军作战，变化无穷无尽，若是偏信眼之所见，或是只顾耳之所闻，失败是早晚的事。”

小玉恍然大悟，倏然停下脚步，屏息凝气，那些藤条便在半空挥舞，她悄悄从一处缠绕的藤条下走过，藤条也没有理睬她。

“这藤条是由什么控制的，藤条又不是妖怪，自然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着，对阵讲究知己知彼，透彻敌情，你连自己的对手都弄不清楚，一味靠蛮力，不过是一番乱战。”

“你真是有时候聪明，有时候笨得跟石头一样。”

“师傅说得倒是轻松，可这前后左右不留间隙，小玉就是有十手八脚也难应付啊。”

“石头哪里笨了，石头有用得很，笨的只是小玉。”一说话，分了神，暗刺飒飒带风，拂过小玉脸颊，一道血红伤口落在她白嫩如水的脸上。

“师傅，我不懂这些，我只知道，我不能让你受伤，我不能见到有东西攻向你，当作没有看见，我不能袖手旁观，不能坐视不理。徒儿方才什么也没想，只是想要打退它们。”

叶小楼仍是背对着小玉，沉默不语。

半仰着头，专心致志，似乎在等待什么东西慢慢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