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6章 禾山终灭心迷茫,苍生疾苦谁人帮(下)(2/2)
刚指挥将士们将禾山道山门内的恶棍们一个不剩的杀光的时候,我的确是开心的不得了。
可开心过后,又觉得心里空荡荡的。”
“欸?”
“之前我拼命修炼,不论是接受姑娘你的建议,在你的帮助下组建义军,还是之后陪姑娘你各种折腾,都是为了想有一天把他们都杀光。
甚至,情况越是艰难,险阻越是不可逾越,我便越起劲。禾山道的人都还没有死完,我怎么能先倒下?
但……如今禾山道已灭,我却还空有三百多载的寿命……我才发现,我自从踏上修仙一途之后,便从来没有想过要长生。
我修炼的一切动力,之后跟着叶姑娘你一起做好事,一起训练义军,都只是为了复仇。
所以,我似乎有些不清楚,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了,甚至都没有哪怕一点想法。
更何况,以我的资质,能结丹都是借助了叶姑娘你的帮助。长生对于我来说,就如那镜中花,水中月一样遥不可及……”
而听得杜老二说得此话,叶青儿顿时有点听不下去了,不禁打断他道:
“好好好,我算是明白你是咋回事了。你这就纯纯是给自己定目标的时候还太小了,什么都不知道,什么都不懂,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。
于是现在老寿星上吊——活腻了……还空余三百多年寿元。其他人都是嫌命短,想着觅长生,就你丫的海嫌命太长寻短见。
而且关于资质这方面,我持不同意见。
你又不是只结了四品以下的金丹,而是结了七品金丹啊!七品!
即便是我们竹山宗的掌门青竹道人,也不过只是个结了七品金丹的修士罢了,却依旧修炼到了元婴后期,称圣作祖。
你这般条件,若是不求长生,简直是暴殄天物了!”
“可……我从前修炼的目标非常明确,所以才有强烈的动力。但长生之道这种东西还是太虚无缥缈了,就算真的长生了,说不准,也没什么有趣的东西。
若是先前禾山未灭,义军内部更是被叶姑娘你折腾的像个大学堂似的。
别说晋升了,就自打军改以来这些年,想不被刷下去,成为一名合格的义军士兵,都得在修炼神通功法,锻炼肉身之余拼命的死记硬背,记住修行的相关知识……军官和士兵之间相互指导,论道,修炼,战斗……
哈哈哈,不行,太好笑了,你都不知道你这样搞,搞一帮子新兵天天嚷嚷着他们是务农人,学不进去东西,要长官多安排搞体能和实战训练,他们不想背东西,和长官们斗智斗勇……或许还真是有趣的紧。
可是现在,这才刚刚过了多久,便已经有人在讨论解甲归田的事了。
而且,禾山道已灭。义军似乎也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。如此一来,只怕之后,我便又是孤身一人了。
若是这般,之后恐怕就实在无趣的紧了。”
而听得杜老二这般说,本以为他是变得懒散了的叶青儿眼睛一亮,眼神变幻间,一个早就在脑海里构思过雏形,却还不曾与杜老二说过的想法涌上了心头:
“既如此,你若无心继续经营义军,大可将一切事务都抛在脑后,外出游历一番。”
“游历?”
“杜兄先前一直在禾山,沂山一带活动,去过的最远处,恐怕也都在宁州和蓬莎岛之内吧?
除了宁州,其他九州,还有那无尽之海,到处都潜藏着各种机缘和有趣的东西……嗯,虽然要小心劫道的就是了,他们可能不止会劫你的财……咳咳。
总之,若是不游历一番,岂不是白来人间走一遭?”
“有道理啊……也是,现在我也自由了,是时候……”
见得杜老二眼中逐渐迸发光芒,叶青儿面上露出一抹喜色,但那抹喜色怎么看怎么像是憋着什么大活的坏笑。
“不过啊……杜兄,有一点你说错了,你现在可一点都不自由。”
“嗯?”
“杜兄不妨想想看,当年义军最初组建之时,是谁给你的启动资金?
现在,你做到了你想要的事情,那么,是不是该回报一下我当年对你的帮助了?嘿嘿( ?° ?? ?°)?”
“啊?”
杜老二愣在了原地。
随后转念一想,似乎还真是的。尽管之后义军负责的商会给叶青儿赚取了大量的财富,可主要的投资还是一直来源于叶青儿,义军的所有资产,严格意义上来说也都是叶青儿一个人的个人资产,真要论起来的话,叶青儿随时有资格和实力收回去。
然而,就在杜老二有些无奈的看着叶青儿,等待着她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的时候,却只听叶青儿道:
“我想要的回报是,让义军继续存在下去,并让它不再只是一支义军,而是成为一支救天下苍生于危难之间,所到之处不论是修士还是凡人都竭诚欢迎的守护之军。
又或者,是救世之军!”
说到此处,叶青儿看着一脸懵逼的杜老二,从颜老怪的储物袋内拿出一本功法和一片玉简,将之递到杜老二手中道:
“这是我在颜老怪的储物袋内发现的一些东西,如果我没有过分解读的话,其实禾山道也不过是被魔道操纵,用于扰乱宁州的棋子罢了。
这部功法,是古神教的《古神经》,至于这个玉简,是古神教的样式。
因此,义军此番虽然除掉了禾山道,可真正的恶人却还仍然逍遥自在。
而且,虽然宁州看起来好像一片宁静祥和,可若是你仔细凝望一番,却可发现,宁州着实是:
凝望苍生皆苦痛,庙堂凋腐民哀怒。
西踞古神贪婪望,东盘天魔教垂涎。
北上雪原藏血剑,南下茫茫海无缘。
若不除得魔教尽,宁州难为得永安。
因此,如果你愿意继续统领愿意留下来的人的话,那么覆灭禾山道,只是一个开始,而绝对不会是结束。
当然,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会有些过分,若你委实不愿,我也不强求你去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