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三五年后再来成名(1/2)
第103章 三五年后再来成名
别堂中,张岱已经搁笔,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看着席豫和裴敦复在那里反复吟咏品味这一篇《阿房宫赋》。
杜牧所处的唐后期政治昏暗、藩镇割据,统治者仍然骄奢淫逸、大造宫室,故而愤作此文,借古讽今,所写不只是秦之暴亡,更有对大唐盛极而衰的深刻感悟,是一篇难得的论史佳作。
但即便抛开其思想内核不谈,单单这一篇赋文的文辞雄壮、艺术美感,也是首屈一指的。虽然不乏对前人名作的借鉴,但本身也是融会贯通、别出心裁,方奇极丽,至矣尽矣!
时流虽然没有经历过大唐安史之乱、盛极而衰的历史背景,但秦、隋之暴亡也都是发人深思的故事,品味起这一篇《阿房宫赋》来并没有什么认知上的隔阂。
反而这篇赋文所用的文辞手法,给他们初见惊艳、耳目一新之感,诵读起来更是声辞奔腾、豪迈快意,令人大受震撼!
“如此雄赋,当真今世所未见!警言雄辩、朝气毕露,前以瑰丽而奇极,后以哀史而刻骨!族秦者,秦也,后人哀而不鉴,亦使后人复哀。感之流涕,论之穷矣!”
席豫在将这一篇赋文吟咏一番之后,又望着张岱感叹道:“燕公为文精壮周谨、气魄雄浑,张郎受其传教,文或失谨,辞藻更奇,气势之雄,参差仿佛。于此立笔成文,是此堂厦之幸!我欲将此雄文留于厅壁,还需张郎首肯。”
他并没有怀疑这是张说为了使其孙成名而捉刀代笔,这是因为张说文名早著、风格大成,执掌文翰多年,其行文风格技巧早被推为典范,当世习文者无不精研。而这一篇赋文,明显不是张说的风格。
这时候,张均也从外间行入,听到席豫这一番夸赞,心中既觉惊喜,又是羡慕,不待张岱开口,他便先说道:“是儿习作不精,但得席员外推崇,许以留壁之荣,安敢推辞!”
说话间,他又向裴敦复拱手道:“此子自幼得其大父栽培,恃才轻狂,我亦莫能约束。恐他轻躁绝众,欲加数载磨练,所以他今应府试,我是不赞同的,却没想到还是劳烦裴功曹于此专为招待。”
张家内部事务,裴敦复自然无从了解,他这会儿还沉浸在被张岱才情震撼当中,闻言后连忙摆手说道:“张舍人实在是太谦虚了,令郎雄才使人惊艳。下官既居此职,举才是我本分,今能试此俊彦,乃是下官荣幸,岂敢自谓劳烦!”
张岱也从席中站起身来,向着张均说道:“阿耶舐犊情切,常常恐儿事不达义、人前有失。大父谓此情虽深,但也妨儿成长,因此让我应试之后再告阿耶。阿耶担心我才高众妒,但也总不能久隐不出……”
一旁席豫听到这话后便也笑起来:“珠玉之才生于阶前,谁人不爱之惜之张舍人有此情怀,人之常情,但也应当相信时流或非尽拥倾世之才,容人之量则人皆有之。”
“席员外所语,斯是良言。对于此子,我的确关心情切,管教过甚。”
张均听到这话后也是心情复杂得很,他长叹一声后又苦笑道:“但有的时候,人心之深莫能猜度。譬如今日,此子于此便滋惹不少喧扰,甚至都扰及省中相公。相公趋我来问,亦莫敢拒,或有降责,我父子恭受。唯连累两位受诘,心实不安。”
张岱听他老子这一番话,心内不由得暗叹世上一无可取之人果然罕见,张均虽然是个大糊涂蛋,关键时刻拉队友上船的鬼点子也是有的。
果然在听到张均这么说后,裴敦复便先开口道:“今日事亦下官本职,李相公若咎,下官亦难处事外,无谓受谁连累,亦应入省自白!”
“选人哗闹,或因误会,也并非因此。张郎应试,勿扰选事。相公既然查问,我亦应据实以复,自当同去!”
席豫也开口说道,他自知这件事是韦坚搞鬼,如果被宰相李元纮将此处置定性,那么处事不公、以致选人哗闹的锅便也要扣在他的头上,因此当然要入省辩驳一番。
“既如此,那便同去!”
张均见有人帮自己分担问责,心内自是高兴的很,他担心若再拖延两人或会改变心意,当即便又开口道。
“只是还有策问……”
裴敦复还没忘记正事,但话还没说完,便被张均摆手打断:“是儿事小,事白于相公,使两位免于责难才是当下要务,策问亦可后补!”
张均嘴里说着,便拉着两人往外走。张岱在后边一边收拾着自己的文具,一边在心里暗骂给这老混蛋当儿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,这不到十王宅旁边租个小院住上一年半载,心理建设都恢复不起来。
很快一行人便又来到中书省,张均先行入禀,其余几人则在外等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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